第六五三章 宗门撑腰,狗贼碰瓷 (第2/2页)
“……万象门的丹药,都不是一般的丹药。”王长风耐着性子回了一句后,便冷脸冲着张灵火说道:“你与我来,其他人散去,各司其职。”
“是,首席!”
近百名道士齐刷刷地抱拳回应。
……
不多时,人群散去。
张灵火目光空洞地跟在王长风身后,精神有些恍惚。
他来自于古星门,那里不倡导什么人权和公平,只有尊卑有序,阶级森严一说。
他自开悟以来,便被冠以天赋颇高的标签,且成长道路一直顺风顺水。所以,这样的环境造就了他勤奋努力的性格,但同时也给了他爱面子,自尊心贼强的性格。
刚刚任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扇了他一个耳光,这真的比杀了他还难受。那现场不光有长辈,还有一众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师兄弟啊。
他宁可正面挨任也一剑,也不愿意被一巴掌扇在地上起不来。
张灵火心中甚是不解,甚是委屈,感觉自己的尊严碎了一地。
前方,王长风身板笔直地迈步而行,既不回头,也不说话。
就这样,二人一路前行,连续转了几个弯后,才来到一间不大的密室之中。
这间密室叫作“地堡七星坛”,地面上镌刻着繁杂的阵纹,且室内中央有一座高台架子,上方可坐一人,周遭插着阵旗,瞧着甚是古朴和神秘。
地堡七星坛,并不是万象门的人所铸,而是此间星门特有的规则之一,涉及到每日的卜卦问天一事。
二人入内,王长风便迈步来到左手边,弯腰坐在了蒲团之上,抬手倒茶自饮。
张灵火呆呆地站在那里,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。
“未入迁徙地之前,门中师伯长辈,天天耳提面命地教导你,修道要心如止水,行事要低调谦卑,你却从未认真地听过他们的话。”王长风喝着茶,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:“所以,这天下的人就会告诉你,什么叫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。”
“弟子想不通,他即便是守岁人,我们也……也不至于受此大辱吧?”张灵火低着头回了一句。
“他不光是守岁人,还是守岁人执门者的关门弟子。”王长风淡淡地回:“在你逼迫那人之时,也有六位五品高手在我宗门内展现神异。”
张灵火猛然抬头,双眼停止转动,表情呆滞得像个木偶。
他心里荡起一种吃了苍蝇屎的感觉。自己进入迁徙地这么久,目前也只与一位秩序阵营的神通者发生了正面冲突。
可就是这一个人,竟然是守岁人执门者的弟子?!
这他妈是什么运气?
张灵火站在原地,久久无言。
“我万象门虽不算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宗门,但也有自己的风骨。此事,若不是你冲动莽撞,动辄就喊打喊杀,那也没人能在一众长辈眼前扇你耳光。”王长风说话不急不缓,不骄不躁,却字字珠玑入耳:“张灵火,离开了家门,你要接受两件事儿。第一,你要承认比你强的;第二,你要学会弯腰和承认失败。”
张灵火缓缓抬头,微微抱拳道:“师伯,弟……弟子受教了……。”
“真的受教了吗?”王长风淡笑着看向他:“若是你听进去了,那一会儿就去看看那小子,再双手奉上一份薄礼。”
“这……这,这弟子做不到!”
张灵火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,断然摆手道:“他当众打我耳光,又出言讥讽,我此刻在主动去看他,那不是主动伸出脸,再让对方打一巴掌吗?”
“你知道,你比刚刚那年轻人差在哪儿吗?”王长风稍稍停顿一下,才出言问道。
“若是论神通比武,弟子有信心与他一战!”
“先不说,你能不能在神通上胜过他,光是心境上的差距,你都难望其背。”王长风皱眉摇头。
“师伯,您为何这样讲?我每日盘坐三个时辰用于明悟……。”
“他乃堂堂守岁人执门者的关门弟子,等同于我门中掌教亲传之人,论身份地位,不知比你高出多少。可他却能在众目睽睽之下,与我撒泼打滚,佯装身负重伤,丝毫没有被所谓的面子和身份所困。这你能做到吗?”
“刚刚鲁岩师弟传音给我,说那年轻人在他的定身咒压迫下,竟差点以肉身之力挣脱。这你又能做到吗?”
“没有镇压天下英才的本事,你又拿什么维护你的尊严和铮铮傲骨呢?!”王长风连续发问道:“只有承认自己失败的人,才配再赢一次。话已至此,对与不对,你自己感悟吧。”
张灵火被骂得脸色紫红,沉吟许久后:“弟子告退。”
“去吧。”
王长风摆了摆手。
张灵火转身离去,走得十分倔强。
“呼!”
王长风出了口气,缓缓扭头看向七星坛,语气竟有些哀求地呢喃道:“希望今晚这一卦,能扭转一些劣势的局面吧。”
说完,他起身走向另外一间石室,准备沐浴更衣,开坛卜卦,问命于天。
……
地堡,一间宽敞的石室内。
任也躺在床榻上,吃着爱妃递过来的水果,嘚瑟地抖着右腿说道:“他娘的,若没有神娃助阵,老子怕不是要被那鬼符给搞成二傻子。这一把不讹个大的,我是肯定不会再起床的。”
唐风闻言劝说道:“你也别装得太大了,最好见好就收。”
“呵,你以为我是张灵火呢?”任也撇嘴道:“老子从来不会装没用的逼,只要实惠。”
“咚咚咚!”
就在怀王朗朗地吹牛皮之时,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。
“进。”
阿菩喊了一声。
“吱嘎!”
房门被推开,春哥带着三位好兄弟,迈步走了进来。
任也看见来人是他们,也就没有继续装奄奄一息,只笑着说道:“来了啊。”
“兄弟,今日若没有你出手阻拦,我怕是要阴魂受创,不死也扒一层皮了。”春哥冲着任也抱拳,非常感激地说道:“大恩不言谢。我们兄弟几个商量了一下,既然此星门中全是臭道士,那以后……我们四个就跟你混,直到离门为止。”
“好说,好说。”
任也立马坐起身,摆手招呼道:“都是秩序阵营的江湖兄弟,诸位不必客气,快请坐。”
春哥等人靠过来,弯腰就坐在了床榻边上。
“兄弟,你是守岁人啊!”春哥笑了笑:“难怪你敢在那坑逼胖子手里花六万块买路引呢,原来是有备而来?”
“不,我来此地是为了寻找两个朋友。”任也含糊着回了一句后,便主动问道:“哎,你们见到那胖子时,他从七峰山走了吗?”
“没有,没有。”
春哥提起储道爷就咬牙切齿道:“我买路引时见到了,这逼人手里至少还有四五个路引没有贩卖干净。我走的时候,他应该还在七峰山。”
任也听到这话,顿时冷笑一声:“呵,这老小子绝对不只是单单为了卖点钱……。”
“踏踏!”
就在这时,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彻。
阿菩往外瞄了一眼,立马摆手喊道:“来了,道士来了。”
“咕咚!”
任也立即躺在床上,哼哼唧唧,一脸奄奄一息道:“……阿菩啊,出去别忘了,帮我为师尊养老送终啊……!”
“兄弟你安心走,嫂嫂这边你就放心吧。”阿菩瞬间涌出了泪水。
旁边,春哥都看呆在了,不明所以地瞧着任也道:“你这是……?”
“憋说话,我们队长在工作呢。”唐风提醒了一句。
“哦!”
二人说话间,已经有两位道士迈步走进了室内。
他们看了任也一眼,便强忍着心中的不爽,微微抱拳道:“这位施主,张灵火师兄特意命我等过来瞧瞧,并送上三枚价值四十万星源的养魂丹。”
“养魂丹无用……不需要了……我这种状况不需要了。”任也躺在床榻上浑身抽搐。
“……张灵火师兄说,今日之事,确是他有些莽撞,没有弄清缘由就伤了你。此三枚丹药也是他的一片心意,还望兄台笑纳。”道士很坚持地说了一句。
“既然门中长辈已与贵派有过交流,那……那我也不好得理不饶人。”任也淡淡地摆了摆手:“罢了……阿菩你将丹药留下。”
“唰!”
阿菩起身,伸手接过道士手中熠熠生辉的瓷瓶。
“替我转告张……张道长,”任也缓缓扭头,轻声道:“他的法术太过高深,在下领教了。”
“是,我一定亲自转告。”
“不送!”
话音落,两位道士转身离去。
廊道内,张灵火隐藏在暗处,顿时感觉到自己脸上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。
他不是一个蠢人,也听进去了王长风的话,但这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,而且他还是以宗门的角度说服的自己。
石室内,阿菩双眼死死盯着瓷瓶,突然用手指着它,激动地大吼一声:“小小丹药,也有背景?!!我阿菩今天把话放在这儿,不管你们是哪位高人炼制出来的,今天我都必吃定你,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。”
喊声飘荡,走廊内落针可闻。
虾仁猪心,虾仁猪心啊!
三息后,张灵火浑身颤抖,气血经脉逆流,直翻白眼:“可恶,可憎,小人得志!!!”
他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,再次倔强地转身离去。
室内,任也皱眉冲着阿菩道:“东西都收了,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?”
阿菩看向他:“真爽啊!有一种吃了精牛肉的感觉!”
……
酉时末,时辰到。
王长风迈步走上了七星坛,准备做法。
与此同时,古潭宗秘境的拱桥外,再次走进来三位玩家,其中一人贼眉鼠眼地看向了天风林,表情谨慎。
“呼啦啦!”
数名把守在此的道士,瞬间围了上来,其中一人崩溃道:“怎么还来人啊!贫道真是有些累了……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今天从哈尔滨回大连,一天都在高速上,所以两章合一章,晚上无更,明早正常更新,加更后续会补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