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章 狐魅幻障心魔劫,一念之插张灵玉 (第2/2页)
“想当年,你师爷千方百计想为我寻一道侣,以此来打磨我的心性,可最终结果却不如愿,你运气要好于为师,大好机遇就摆在眼前。”
“不迈过这道坎儿,又何以证道?”
“杀了她!”
张之维厉声呵斥道。
“师父,你说什么?”张灵玉瞳孔震颤,猛地转身过去。
“杀了她。”
这次是轻描淡写的一句。
“在过高的道德中不断苛求自己,永远压抑下去,稚嫩单薄的心境只会让你画地为牢,修为也不得精进,现在这机遇就摆在你面前了。”
“不!”张灵玉振臂一挥,他自己都不敢相信,一直以来视师父的话为金科玉律的自己,这次居然会公然违逆师父。
“师父,是灵玉修行不到家,活该前路受阻。”
“再说这世上也没有以杀证道之法。”
张之维摇摇头,“灵玉,你令为师失望了。”
一听见“失望”二字,张灵玉感觉天都塌了下来。
“你不杀,为师来帮你。”
唰!
张之维身躯一闪,直去夏禾身后,挥臂手刀一掠。
下一秒,张灵玉瞪大的瞳孔中,闪过一颗血淋淋的粉毛脑袋···
······
“我靠,我靠,我靠···”
“怎么闯进来的是张灵玉这小子!”
“要是把老天师的爱徒给霍霍了,怎么着也得去龙虎山自领一巴掌啊!”
山头猛冲下一白色身影。
唰!
一只白毛狐爪凶狠划拨迷雾,张之维和夏禾身首异处的尸体被撕碎成雾气,消融于阴森夜色中。
张灵玉如梦初醒,骇然回神,眼前只余下有些晶莹的大雪夜,加之一身穿狐裘的艳美男子。
呼——
冷汗淋漓的张灵玉调动金光,正欲抬手起势,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,便将一身手段都敛去了。
要是说这巫士别有用心,刚刚在心障之中就该动手了,这样一想,眼前人或许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。
“我被困了多久?”张灵玉问道。
“这得问你自己了,灵玉真人。”颜欢回道,松了口气,身体上黑气蒸腾,渐渐的他也恢复了原貌。
张灵玉想了想,开口问道,“十句话的功夫,你可以杀我几次?”
颜欢笑道,“灵玉真人说笑了,杀人从来就只需一次,何来几次之说,莫非你有那死而复生之能吗?”
“哈哈···”张灵玉松气笑道,抬头望向枝杈遮蔽的夜空,缝隙中有深浅不一的暗斑,“败了。”
“你也不用泄气,我这本来就是针对心魔的术法,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容易中招。”
“但凡你多想一步,都知道老天师绝对不会说出那种话,做出那种事情。”颜欢解释道。
该说不愧是现在的张灵玉,不自洽,拧巴,自我缺失,一心向道,念头却始终最为不通达。
轻轻一推送,就身陷泥沼不可自拔了。
颜欢这术法,名为“心魔劫”,是白灵进修二尾后天赋神通的进阶版,这个术法有两个作用,一是唤起潜藏于人心的心魔,二是直接以幻觉的形式创造心魔。
张灵玉面对的便是第二种——是最为敬仰之人,亲手杀掉爱的人···
这要是第一种···
嗯···
也不知道,当初的“一念之插”算不算心魔?
颜欢认为该是不算,这位灵玉真人只是有拒绝承认的事情,在懵懂年月中,将“道”奉为圭臬,可不经人世,哪里抵得过红尘纷至,所以遇见夏禾之后,才知几十年坚守的“道心”是如何的孱弱。
对张灵玉来讲,所谓的心魔,大概不是他一直畏惧和逃避的对夏禾的感情,而是那个始终不愿意接受的,不完美的自己。
他的这种矛盾,估计也就遇见张楚岚之后,才开始有所自我缓解。
不过这就和颜欢没什么关系了,毕竟他不会什么阳雷。
“惭愧。”张灵玉埋头。
“一牵扯到亲近之人,是容易缺失理智。”颜欢安慰道。
不过这正是白灵术法的玄秘奥妙之处,毕竟玩弄心魔什么的,简直是太酷了。
张灵玉拱手,记起了此行的目的,“先前有清风观的道友路过,见这里阴气冲天,我便受家师之命,前来此地探查阴气一事,既然是道友所为,那还是要将事情问个清楚了。”
“这小山头距离人世远矣,可阴气是否会对山中生灵产生影响?”
问完,一只拖着长尾巴的松鼠爬上了颜欢肩膀,鼓鼓的腮帮子一吐,便有几粒松果落了下来,小家伙甚至将过冬的余粮都掏出来奉上了。
“这阴邪气再盛,也是动物炼炁后所化,对动物本身没有影响。”
张灵玉凝视那只松鼠,深感诧异。
活物?
活物也会亲近巫士?
颜欢张开手,那小松鼠停于掌心,“灵玉真人不必担心,既然我择定了此处,自然要对这里的生灵负责,日后有过路的行路人,我会差遣鬼物去打声招呼。”
“如此最好,谢过道友了。”张灵玉拱手道。
颜欢回礼,“还望替我向尊师问好。”
哗啦啦!
两人彼此致意时,有一群不知名鸟儿受了惊吓,扑腾着翅膀朝天际飞走了。
颜欢朝山下望了望,“今天我这小山头还真是热闹啊,又有贵客临门。”
看气息,有灵魂的味道,可是很奇怪,没有具体的灵体,那东西就像是附着在了器物之上。
是经过特殊处理的,针对灵魂的法器,就同颜欢腰间系挂的镇魂铃一般。
“既然有贵客临门,那灵玉就不多做打扰了。”张灵玉回道,按原路返回,行过那座小屋前,他便见司马懿兴致冲冲的和人交谈着。
“哎呀,你们要找阴气重的地方来温养尸幡,那可就来对地方了,你瞧见了没有,那山头顶部,阴气最是沉重,你们就去那里找。”
“说不定能给你们省去不少的尸油。”
张灵玉朝对面看去,便见排排而立的三人,其中为首的是一头戴蓑笠,白褂黑衣的男人,面色略带愁容,是十足的哭丧脸。
全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