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 第26章想1 (第1/2页)
聚会之后,两人还是保持每天聊两句的状态。
唐漾会给蒋时延说外卖好不好吃,自己差点又迟到了,邻居装修太吵。蒋时延偶尔会怼唐漾两句,惹得她面红耳赤想隔着屏幕挠他了,又失笑着哄回来。
两人好像和从前一样,好像又有什么东西,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。
之后一周,蒋时延虽然人到了北京出差,但时不时会闪送一个蛋糕、新鲜西柚,或者空运的车厘子过来。礼物不重,刚好可以安抚唐漾疲惫的工作状态。
蒋时延叫闪送也不匿名,几乎每天快递员都会喊“唐漾在吗,蒋时延给你叫的什么什么”,唐漾最开始还会红着脸和快递小哥商量,能不能不念出来?
快递小哥一脸正直:“不念出来我怎么知道谁是唐漾。”
唐漾一边深呼吸一边觉得这逻辑没问题。
三五天后,她也就作罢,甚至还会把越送越多的东西大大方方地分给同事。
都是在办公室混这么多年的人了。
午休时间,一个女同事趁唐漾被周自省周行长叫上楼拿东西,低声和其他人议论:“蒋总是不是在追唐处,之前不是说是朋友吗,”她挤眉道,“爱情都是先从朋友发展的嘛……”
“不会吧,”另一个女同事说,“他们不是朋友好多年了吗,而且唐处优秀归优秀,和蒋家那种上财富榜的大佬不在一个咖位啊,我觉得蒋总找女明星的可能性比较大,那沈言曦不就是含着金汤匙的影后吗……可能蒋总和唐处最近在打什么赌吧。”
这么一说,大家又觉得很有道理。
非议丛生间。
“唐处哪里差了,高知高能高双商,能买把ini买成彩虹糖的家境能不好,”范琳琅颇有一些护短的意味,“都说吃人嘴软吃人嘴软,你们都吃了人家的还在这逼逼,”范琳琅半开玩笑地挨个敲头,“活该人家没到三十就年薪百万,你我混一辈子都小办事员。”
几个女同事笑着作扎心状。
唐漾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,听她们讨论完了,听范琳琅怼完了,才重新上电梯。
然后,她从楼梯出来,把高跟鞋踩得很重。
最开始提她的女同事诧异:“唐处走下来的?”
唐漾叹了口气:“一切为了长高。”
同事们忍俊不禁。
唐漾回到办公室,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。
之前几天唐漾还没什么感觉,这厢听同事一提,她恍然,这都周四了,蒋时延怎么还不回来?
她一转念,蒋时延才出差四天,四天不过96小时,5760分钟,345600秒……也不是很长啊。
唐漾上一秒让自己想通。
下一秒,她输入电脑解锁密码输成了“蒋时延”的拼音,她想喝茶,茶是蒋时延送的碧潭飘雪,她想吃糖,糖也是蒋时延送过来的旺仔,左边是西柚,右边是车厘子,就连桌角那个优秀奖杯的获得原因都是南津街张志兰,南津街,他陪自己去的……
每一处细节,都像一个节点,不知什么时候结成了一张网,如呼吸般,让人无处可逃。
这天下午,一向工作超认真的唐处长第一次浑水摸鱼,给蒋总去了个电话。
接通后,唐处长捏着嗓子:“你好,这里是贵州联合酒-厂……”
编不下去。
对面默了一阵,沉着低低的笑意:“想我了?”
唐处长的小尾巴被轻轻戳了一下,下意识地小声反驳:“谁在想你啊……”
蒋时延也不揭穿。
他大概在会场,噙笑的嗓音压更低:“那我有在想你。”
有想你,也在想你。
这下,唐处长的脸彻底红了。
双方听了好一会儿彼此的呼吸。
唐漾软声道:“就刚刚周行叫我上去,说你和他在菁英会上谈了一休跟汇商出联合信用卡的事情,他想让我跟进这个案子,我推脱了,”唐漾顿了顿,“感觉我来做有点越权。”
蒋时延依旧笑:“我可能周末回来。”
唐漾:“能不能好好说话……”
两人以一人说工作一人汇报行程的模式完成了交流,双方都没获得什么有效信息,但听到对方的声音就莫名愉悦。
这样的心情持续到周五。
唐漾加班完,已经是六点了。
她想着城里堵成狗,索性把车搁在单位去坐地铁。
唐漾走到楼下,听到有人在侧方轻声叫她。
唐漾转过去,是一个久违的人,张志兰。
《遗珠》经由一休运作未播先火后,张志兰一家也成了网络红人。不少网友和慈善机构听说了她家事迹,自发筹款送到她家门口,张志兰一一谢绝,就连《遗珠》团队给她们娘仨的五十万片酬,她也一分没留,全部捐给了基金会。
她们穷,但没被穷怕。
在张志兰的认知里,那些不属于自己,自己就不能拿。
唐漾听到这些后,没说什么,但也没再主动联系过她。
这厢看到人,唐漾脸上挂着舒心的笑意。
张志兰手里攥着一个包裹,走上前来:“本来想请唐副吃饭,但怕唐副没时间,江边的房子没装好,现在住的家里也比较小,所以就把自己做的腊肉拿了一块,唐副可以拿回去切成片蒸到饭上,很瘦的。”
她们自己做这些都不容易,唐漾推辞,张志兰执意要给,双方你来我往好一会儿,唐漾实在没办法地收下,问:“吃饭了吗?没吃的话一起吧,两个孩子呢?”
“吃过了,他们在家做作业。”张志兰道。
唐漾又简单问了两句,她早些回家吃点东西。
张志兰欲言又止。
“兰姐你不用客气。”唐漾好笑。
张志兰眼神闪了闪:“其实来找唐副是因为我家楼下张叔,他是个残疾工人,之前和老婆卖菜把儿子盘大,儿子跑货车,去年出了事儿,一家人砸锅卖铁把儿子从鬼门关边上拉回来,”张志兰组织语言,“他们要买个什么得贷款,但他儿子买货车的贷款还没还,那些银行连资料都没让他们递,我也是没想到这一点,现在只能拿出七百九十几块……”
唐漾说:“兰姐,这个事情怎么说呢,”唐漾脸色没变,“首先我不是做贷款的,做贷款交资料是下面各个支行的事,我负责的是审贷款,他连贷款都递不了,我自然也审不了,即便递上来,我也是满足条件就过,不满足条件就驳回。”
张志兰局促:“可我之前的件也递了很久,也是到您手上才过的。”
“银行不是慈善机构,银行有自己的规章政策,”唐漾语气稍稍凝了些,“兰姐我拿您当朋友,所以愿意倾注一定的时间和精力,但您说您邻居这些,我就很难做。”
唐漾一身正装,高跟,红唇,精致到每根头发丝都整合熨帖。
张志兰倏地察觉到自己和唐漾的距离好像一下被拉远,她低垂着头,不停绞手指:“对不起,是我没考虑这么多,”她嚅着唇,不停道歉,“我们一家才搬去的时候,他们一家帮了我挺多,我耳根子太软了让您为难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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